● · 章② · ●
1936到2003,一转眼已过去了67年。可那一次的初遇,哪怕到了至今,至今,至今已87的年纪,我也仍是记得清清楚楚的。
后几经辗转,我与陆生偶然结交为挚友,亦识得了瑶华那样一位美人儿。
那几年的风月事儿,那真是讲也讲不完的了呀。
可惜的是,后来那一阵子香港动乱,而我也因着大陆的生意出现了问题而不得不匆匆赶回去,处理了约有几月之余。
等我再回去时,却已经再无了香港陆家,陆生那样一个阔少,也成了无家可依的潦倒旧贵族。
那段时间的陆生异常沉默寡言,脾气亦十足地不好。陆生想过轻生,每每被瑶华拦下。
瑶华总同我说,一切都会过去,纵使有千万般难,她一人担着就是。可世事,哪里是她一人都能担得起的?
当一切真正过去的时候,就再也,再也回不去了。
1939年的春天,我与瑶华相约于丽花大剧院,苦苦等了许久,却再没人赶来。
不远处的民宅那一边似乎渐渐有喧闹声传开。我只渐渐感到一阵阵不祥。慌张跑去。
我从不敢相信,再一回见到陆生,已是生离死别。陆生是自杀,从那样高的地方坠下来,需要多大的决心?
我不敢想,也不愿想。地上是陆生鲜红刺眼的血迹,而瑶华在一旁泣不成声。
陆生入葬的那一日,许多旧友都劝瑶华,要想开点,莫执意追陆生。唯独我没有。
“瑶华,你可曾悔过?”
“悔?陈舟,你又可曾听过?”
“醉过知酒浓,爱过知情重。”
“我永不悔,不悔此生的遇见,不悔那一曲《客途秋恨》。”